第八章 悲痛欲绝

“师父，您老人家善良了一辈子却落得这个结局，这是为什么啊？”**武振刚悲愤的仰天长啸。

“师父，我们舍不得您啊！”老四石剑飞不停的磕头呐呐自语。

乡亲们三三两两地上前劝起了几个师兄弟，一边劝一边自己也都不时的流下同情的眼泪；唉，现在这个豺狼当道的世道，谁的生命都没有保障，我们老百姓可怎么活啊？

老人家一辈子好人，落个这个惨不忍睹的结局，乡亲们自是无不痛哭流涕。

唐小龙无意间抬头，看见村子里许多地方还在冒着熊熊的火光，他擦了一下眼泪，强忍悲痛，毅然决然对三位师弟说道：“都先别急着哭，都起来，帮大爷大娘们灭火要紧？”

说完这句话，他泪流满面，心都在流血：“师父啊，师父，不是我们不管您，您老人家常教育我们，要助人为乐，先人后已。”

看**武振刚犹自趴在地上哭天叫地，他狠狠心推了他一下，带着哭声叫道：“事不宜迟，快起来救火要紧！”

老乡们都被他们感染了，可他们不忍心再打扰悲痛中的他们兄弟四个；于是这个白发苍苍的任大爷说，好孩子不用了，你们忙着给老人家处理后事吧！那个小脚梁大娘道，我们自己就行，唉，可怜铁林老头，一辈子好人啊！

唐小龙带着三位师弟，义不容辞奔向了各处火场，帮助有着深厚感情的乡亲们灭火；在乡亲们齐心协力努力之下，火很快都被扑灭了。

火虽然都被扑灭了，可村子里也已经满目疮痍，乡亲们开始默默地流着眼泪，或去上山砍柴、或割草以修理残损破旧的房子，好重新建设自己的家园。他们纷纷祈祷着：“老天啊，你行行好，多打几个雷吧，好劈死这些害人的豺狼！”

清晨，大地一片苍茫，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零零碎碎散布着几颗未来得及隐去的星星；四野一片沉寂，荒草在微微晃动，耳边只有风声和几人沉痛的低低抽泣声。

堡子湾村西面的山脚下，新立了两座土坟；好心的乡亲们给他们找了条破旧的白布单子，撕了后做成了简易的招魂幡；帮助他们安葬好故人后，因家里都有未了之事，乡亲们都悄悄的离去了。

铁林老人家的四个弟子，大弟子唐小龙、二弟子武振刚、三弟子夏雷和四弟子石剑飞此刻伤心欲绝的跪在坟前，看那纸灰在空中随风飞扬；唐小龙最后给师父的坟上捧了一把土，然后咬紧牙关说道：“师父，师妹，你们安心的走吧！师父您老人家放心，我们会给您报仇的，弟子发誓，我要与鬼子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我要让他们血债血还！您老人家在天之灵就看着我们的行动吧！”

“嗷……”深山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狼啸，隐隐约约钻入几人的耳中，听起来是那么凄凉、悲切；唐小龙静静地望着眼前师父和师妹长眠的地方，思绪万千；如果没有这些无恶不作的鬼子野蛮入侵，如果没有这场可恶的战争，我们的生活将是多么平静，安逸；他和小师妹从小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师父也早有意将师妹许配给他，将来的日子会是多么的快乐、幸福！而这，只在短短的一天里就烟消云散了，他和师妹此刻无可奈何的站在了阴阳两个世界之上。

“这些可恶的家伙们！”他站起身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大吼道，“我要杀光这些人类的败类！我要把他们一个个都送回老家！”怒吼声在山间久久的回荡。

三个师弟闻言都紧紧的咬住嘴唇，深深地点头，几个人都沉默着，眼睛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天空中突然阴云翻滚，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肃杀之气，预示着一场强烈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暴风雨，来吧！来吧！！

唐小龙带着三个师弟一齐动手先在几近废墟的旧址上重建房子，石头不够，他们将院子上的石头拆下一些；没有木头，乡亲们资助一些，他们又进山砍一些，又到处割了些草盖在房顶，算是又建好了家；房子不能和先前的比了，简陋得很，可他们心中记挂的是早日为师父师妹报仇，于是开始商量报仇的事。

听说他们要去报仇，乡亲们又不约而同闻讯赶来劝阻，怕他们吃亏，怕斗不过鬼子，劝他们要忍耐；胆小怕事的梁大爷更是压低声音说道：“那是一群吃人的魔鬼呀，孩子，认命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哼，怕什么？”唐小龙豪情满怀的说，“他们是人，我们同样是人，今天我们就要和他们好好斗斗，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郑大娘赶紧拉着他的手：“孩子，听大娘一句话，在家好好过日子吧，不然，你师父在天之灵也不会放心的？”其他人也纷纷出言相劝。

唐小龙目光坚决，不为所动，任众人如何相劝，就是不听；他这人就是这样执着，认定目标，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看唐小龙已拿定主意，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乡亲们只好摇摇头叹息着离去了，走之前千叮万嘱，让他们一定要小心。

“乡亲们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的。”一边送着乡亲们，唐小龙信誓旦旦说道。

送乡亲们出去不久，身子骨硬实的石大爷，嘴里含着长烟袋又悄悄回转而来；他一进门便赶紧将房门关好，又趴门缝往外好好看了看，确定外面再没有其他人了，才转过身神神秘秘的对唐小龙说道：“小龙，要不我给你们指点一条杀鬼子的明路？”

“石大爷有什么好法子吗？说说看。”二弟子武振刚感兴趣的凑过来问道。其他人也赶紧围上前。

“上山去找游击队，去找咱穷人的队伍。”石大爷一语道破迷津。

“这个？”几个师弟寻问的目光向唐小龙投去；上山找抗联，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老百姓都知道他们是专打鬼子保家园的。

没想到唐小龙摇了摇头：“石大爷，谢谢您老人家的好意，只是报仇是我们个人的事，我不想连累别人？”往下他有句话没好说，那就是，那些人他虽然没有见过，但也知道一些；他们就是往往打一枪就跑，成天让鬼子在山上追得满山乱跑的那些人，对他们的战斗力，他实在不敢恭唯；他要面对面，酣畅淋漓的杀鬼子个屁滚尿流，那样才爽！

“孩子，听我的话没错的，”石大爷继续劝道，“只有他们才是老百姓的救星，只有他们才是我们老百姓的希望，去吧？”说到这里，他又走到门口往门外瞄了一眼，回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若是去，我领你们去找，我有路子；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太好找的？”

唐小龙还是婉言谢绝了：“石大爷，我们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杀这些豺狼，我们真的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说到这里他豪情满怀，暗暗心道，“我们堂堂七尺男儿，无需依靠别人，相信就凭我们四个，一定会做出轰轰烈烈、顶天立地的事情的！”

石大爷只好频频摇头，颇感遗憾的离去了。

而唐小龙带着几个师弟走上报仇之路后才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容易，报仇的路是那么艰难；想接进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鬼子兵很难，想杀掉他们并全身而退则更难，甚至有好几次差点把命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