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兵者王道

小泉指挥着他的部队开始调转头向山下猛追猛打，杨威和李凌霄带着战士们顺着百丈坡一路下行到山下，战士们边打边退，最后汇合在一起。

李凌霄看看杨威道：“怎么样你们有伤亡吗？”杨威笑笑说：“几个战士受伤了，但问题不大，连长咱们得赶紧突围出去，否则天一亮，鬼子发现就我们这些人，肯定还得上山，要是那样可就坏了，虽然指导员他们撤了，可是山上还有那百十多老百姓呢，这帮鬼子要是发现了老百姓还在山上，非得……”杨威不敢把自己的想象说出来。李凌霄也很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他看看大伙说：“咱们这就顺着坡底开始沙镇方向撤，动作要快，尽量吸引鬼子的注意力，这样，我带人断后，你带着战士们先行！”李凌霄说完冲着赵二嘎还有王根宝和铁蛋子说：“你们三个跟着阻击鬼子，其余的人跟着杨排长马上撤！”

不等杨威再说什么，李凌霄一挥手带着三人沿着相反的方向冲了过去，杨威看着李凌霄等人消失在黑夜中，把手中的驳壳枪一会低声喊道：“同志们撤！”

此时，笠原小泉见自己的人也都陆续从山上下来，聚集在山底的狭窄山谷中，小泉把中岛叫过来吩咐道：“你的给我封住前后出山的路口，一个也不许放过！你的明白？”

中岛答应着带人跑开，这时，小泉抬头看看天色，远处渐渐露出一片鱼肚白，他知道天就要亮了，小泉胜算在握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呦西，八路的一个也跑不了！继续追击的干活！”

李凌霄带着三人沿着山底狭窄的小道迎着鬼子就打了过来，正好和中岛的人遇上，一阵激烈的交火后，李凌霄对身边的赵二嘎说：“我们分成两组，我和铁蛋子在左，你和根宝在右，我们边打边找地方隐蔽，尽量迷惑鬼子！暂时不能让鬼子察觉出我们有多少人，明白吗？”

“明白了，连长，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把小鬼子弄懵呗！呵呵，我懂！”赵二嘎看着李凌霄说，李凌霄点点头。

李凌霄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猛烈的枪声响起，一颗子弹正打在铁蛋子的肩头上，“噗”的一声，子弹的冲力把铁蛋子差点推了一个跟头，铁蛋子一咬牙骂道：“他妈的，小鬼子！”李凌霄赶紧按着他趴在地下，李凌霄抬头看看前方，见有十几个鬼子正弯着腰向他们移动过来，赵二嘎也看见了，他把机枪架在一棵断树枝上，嘴里喊道：“来把小鬼子们，爷爷跟你们拼了！”“哒哒哒”一阵猛打，随着机枪喷射出火焰，密集的子弹打倒了前面几个鬼子，鬼子们一下子全都趴在了地上，这时，赵二嘎隐约看见后面的鬼子陆续开始向他们这边移动，几个鬼子架着四挺掷弹筒，正在寻找合适的位置安放。

李凌霄见状忙喊着他们说：“注意隐蔽，鬼子要开炮了，给我瞄准了那几个架炮的鬼子打！”王根宝把手里的枪慢慢放下，转身从铁蛋子手里拿过他的长枪说：“来，让我也玩玩你这中正式！”王根宝拿过枪看了看，立起刀片式准星，瞄了瞄回头看看铁蛋子笑着说：“哥哥，现在就给你报仇！”说着，王根宝便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声响起，对面一个半蹲着的小鬼子脑袋一歪倒在一边。王根宝接着熟练地退出弹壳，重新推子弹上膛，接二连三干掉了三个鬼子，李凌霄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他拍着王根宝的后背说：“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行啊！”

“连长您是不知道，按大小就跟着俺爹在山里打猎，这枪法都是俺爹教的呢，哈哈！”王根宝说着再次想推子弹上膛，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一颗子弹打来，正打在王根宝的右眼睛上，王根宝大叫一声便晕了过去，手中的枪掉在地上。

随着就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猛烈地炮火下，李凌霄四人身边的树木，草丛开始燃起火来，浓密硝烟伴着火舌开始向他们吞噬而来。

铁蛋子见王根宝昏倒在地上，跑过来一把拉起他，蹲下身子把他背在身上，李凌霄拿起地上的枪，这是赵二嘎一个人冲在最前面，手里的机枪不住的喷射着，李凌霄跟在他身后，边打边向左右看，他发现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凹地，暂时可以躲避一下鬼子的进攻，与是李凌霄喊道：“二嘎，看见那片凹地没有，到那里，到那里先躲避一下鬼子的进攻！”

赵二嘎答应着，开始向那块凹地跑过去，李凌霄手里拎着那只长枪，右手从身上摘下仅剩的两颗手榴弹先后扔了出去，随着爆炸声响起，三人一起滚到了凹地处，赵二嘎把机枪架在凹地上面，回头看看李凌霄说：“连长，根宝没事吧？”这时昏迷的王根宝慢慢醒过来，鲜血在他脸上模糊成了一片，铁蛋子从自己里面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来，给他捆扎了一下，包住那只受伤的眼睛，王根宝大声叫着骂着：“小鬼子们，**奶奶，你打瞎了老子的眼睛，老子今天和你们拼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远处天边灰蒙蒙的，早晨的山里，一阵山风吹来，吹得四人身上冷飕飕的，这一夜的折腾和拼杀，现在让四个人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赵二嘎把身子靠在凹地的斜坡上，看着李凌霄他们三人蹲在地上，赵二嘎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此时，李凌霄心里也正在做着最坏的打算，他仔细听了听，山上没有一点声音，百丈坡那边也没有了动静，李凌霄感觉心里宽慰了很多，他看看身边两个受伤的战士，再看看赵二嘎说：“同志们，咱们的人估计已经撤了，杨威他们可能也摆脱了鬼子的追击了，现在这里很可能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了，我们要做好准备，今天很有可能就是我们…….”

“连长你不用说了，俺们都知道，你放心吧，咱们都不是孬种，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死也得拽几个小鬼子垫背啊，是不是？”三人一起说。李凌霄笑着点点头说：“尽量节约子弹，现在把所有的武器但要检查一遍，什么也不能给鬼子留下！”四人把身上所有的弹药聚在一起，还有三锁子机枪子弹，五颗手榴弹，和一些驳壳枪子弹还有部分步枪子弹，李凌霄看看这些弹药说：“把这些都打完，咱们就跟小鬼子肉搏，拼一个算一个，拼两个够本！”

随着天放亮，小泉此时也让部队停止了进攻和搜捕，他把几个鬼子小队长纠结在一起，中岛看着小泉说：“八路的狡猾，趁着夜色还是跑了！我们没有抓到活的，前面有三四个尸体！”其余的鬼子也跟着说没有抓到活的，也只是发现了几具尸体而已。小泉琢磨着几个人的话看了看眼前耸立的大凉山，再看看狭窄的山底小路说：“这股八路大约有一个连，现在我们只发现了这几具尸体，难道他们插翅飞了？大大的不对，他们要不还在这山里，要不就是从别的下山路径跑了的干活！给我仔细搜，另外，刚才你们不是说在前面有个凹地吗，那里不是还困着几个八路吗，给我抓活的，我要活的！”

鬼子在小泉的督促下，再次展开搜索，同时一队鬼子向李凌霄四人藏身的凹地开始了疯狂的进攻。

鬼子在中岛的带领下，先是向他们藏身的凹地发出几颗炮弹，把四周炸得更加开阔和平坦，没有了树木和草丛可以遮挡。李凌霄明白鬼子的用意，鬼子这是打算活捉他们，李凌霄对赵二嘎说：“鬼子想活捉我们！”

“做他妈的美梦吧！和他们拼了！”几个人看着李凌霄一起说。

鬼子们开始向凹地处移动，狡猾的鬼子把身子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前爬，李凌霄看了看凹地的情形，这片凹地一面靠山，三面对着鬼子，李凌霄便和赵二嘎各自阻击一面，让王根宝和铁蛋子在另一面，形成一个犄角，鬼子一点点向前移动，赵二嘎把机枪对准了鬼子打出一梭子，三面同时开火，再一次阻挡了鬼子向凹地的靠拢。

就这样连着三次四人都打退了鬼子的进攻。

突然，李凌霄发现进攻的鬼子在减少，他赶紧抬头向山上看去，发现不少鬼子又开始向山上爬去，原来狡猾的小泉始终觉得下山来的只是一少部分八路，山上肯定还有八路，于是他命令大部分鬼子开始上山，只留下了十几个鬼子围着李凌霄他们，直到耗尽他们的弹药便可活捉他们。

果然不出小泉所料，李凌霄他们的弹药已几乎接近枯竭。李凌霄把身上所带的一些文件和证件拿出来扔进了旁边的火堆里，他看了看三个战士，这时，王根宝已经又昏迷了两次了，铁蛋子身上也又多了一处伤口，李凌霄的左臂上被弹片划开一个口子，血和衣服黏在一起。赵二嘎头部被子弹划破，缠着绷带。

“同志们，看来是到了我们和小鬼子拼命的时候了！”三人看看凌霄一齐点头，李凌霄把手里仅有的三颗手榴弹一起扔了出去，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四人同时跃出凹地扑向鬼子。铁蛋子手里握着刺刀奔着一个刚被炸掉一条腿的一个鬼子就冲了过去，一个猛扑连人带刀冲到鬼子跟前，刺刀深深的扎进鬼子的前胸，这时一个鬼子挺着长枪，枪上明晃晃的刺刀来到铁蛋子后背，刺刀顺着铁蛋子的肩胛骨穿透了过去，铁蛋子狂叫着，当鬼子再次抽出刺刀第二次刺过来时，王根宝不知何时窜到了鬼子身后，一枪把鬼子刺倒在地上，王根宝伸手拉住铁蛋子，这时三个鬼子一齐围过来三支枪刺一起刺过来，王根宝把铁蛋子向后一推，自己挡在了他前面，三把刺刀同时扎进了王根宝的左右肋和下腹，王根宝伸手抓住两支肋下的刺刀大喊一声拔了出来，接着双手握住下腹的刺刀抽出来，迎着对面的这个鬼子就扑了上去，鬼子被王根宝的举动镇住了，站在那里没有动，王根宝猛地扑上来，一把抱住他，双手死死的扣住鬼子的双眼，嘴咬在了鬼子的颈动脉上，血顺着鬼子的脖子喷涌而出，王根宝满脸是血，抱着那鬼子倒在地上。两边的两个鬼子，见此情景，挥舞着长枪再次向根宝刺来，两个鬼子用刺刀在王根宝身上连续刺了数下，连同王根宝身下的那个鬼子被他们一同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