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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价的古董13小说:猎队 作者:酒盏花枝 更新时间:2009/12/1 21:15:17 “胡先生好眼光!”前田正夫轻声赞道。 邓卓回头看见前田正夫,不由一惊,马上摘下口罩训斥唐功:“阿狗!前田君来了怎么不通报?不像话!” “不关下人的事,是我让他不要惊动胡先生的。”前田正夫和蔼地说道。 邓卓看着郑翻译,郑翻译还站着马步望着前田正夫。 “郑翻译,可以动一下了。”前田正夫命令。 郑翻译这才挪动僵硬的两条腿:“前田少佐生怕我的脚步声会打扰胡先生,和我一起都站了半个小时了。” 邓卓装出感动的样子:“前田君,你我既为知己,何必如此呢?”邓卓心中却说:我就是故意的。 前田正夫诚恳地说道:“半个小时而已,比起当年的立雪程门,我做得差远了。” 邓卓一指唐功:“阿狗,记住,今后前田君来了,不管我在做什么,马上通报!” “是,老爷!”唐功恭恭敬敬地回答。 “胡先生似乎对这幅狂草很有感触,不知什么原因。”前田正夫问。 “书法是真的,不过,印章是后人伪造加上去的。” “哦!胡先生怎么知道印章是后人加的?”前田正夫第一次听到还有这样处理书画的。 “明朝的印泥都是用油或蜂蜜调朱砂所得,这样的印泥线条清晰柔和,但时间越长,颜色越暗,而这枚印章太新了,最多一百年。徐渭的这幅作品本来没有盖章,有人得到这幅真迹后,为使它更完整,更有价值,于是伪造了这枚印章。用心良苦啊!”邓卓一边说一边摘下手套,脱下工作服,放入木箱。 邓卓继续说道:“徐文长自号青藤先生,书画堪称一绝,影响极大,一百年后的郑板桥就曾自称‘青藤门下走狗’。但此人晚年穷困潦倒,半疯半癫,以至于极少作品传世。想不到,今天他的作品能在前田君这里以如此形式出现。能一观青藤亲笔,不枉今生了。” 前田正夫听得心潮汹涌,哈哈,老子终于淘到宝贝了! “如果不是胡先生慧眼识金,这幅作品就要与一些赝品为伍了。不知今天下午胡先生有何收获。”前田正夫最关心的还是自己仓库里有多少值钱的真家伙。 邓卓指着南墙墙根:“进展不快,只有这一处书架。因为以前田君的收藏眼光,这些物品即便是假的也几乎与真的没多少区别。不过,这些格子上画圈的是我能确定的赝品,其它的我能确定是真品,除了这幅山水画。”邓卓走上去指着格子内的一卷山水画。 “是唐伯虎的春树秋香图。”前田正夫不用打开就知道是什么。 “对,唐伯虎的《春树秋香图》,又叫《春山伴侣图》。这副作品一直藏于明清皇室,外人只知其名,却极少有人见过。我看画风及纸质,应该为唐伯虎真迹,但对画中内容有几处细节尚有疑虑。我虽没有见过此画,但历史上见过此画的也不在少数,有人在文章中提及此画。在下斗胆请求,可否将此画让我带回家中,对照书籍记载再加以辨别?”邓卓用极其诚恳的语气请求。 “当然没问题?”前田正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请胡先生稍等片刻,此画卷还有一个木盒子,胡先生可连盒子一起带走。另外,为保证今后不会有人骚扰胡先生,特别是青帮的那群无赖,我会每天安排人保护胡先生的安全。” “那太感谢前田君了!”邓卓抱拳长长鞠了一躬。 前田正夫握住邓卓的拳头:“胡先生,你刚才不是说过吗,你我是知己。” 邓卓感动地点了点头。 邓卓和唐功走后,郑翻译前站在办公室鼓起勇气问:“少佐阁下,那幅画如果是真的,放到这个皇冠体育投注:人手里是不是太冒险了?” 前田正夫靠在椅子上,悠闲地说道:“放心吧,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的人,一百年之内还不会出世。对了,我让你查的那块瓷片怎么样?” 郑翻译马上从口袋里掏出瓷片:“查清楚了,景德镇的,就这几年烧的,这种瓷器,家家都有卖的,少佐阁下,您要的话我送您一箱。” 前田正夫满脸杀气地盯着郑翻译。 郑翻译不寒而栗,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家中,唐功正一张张数着美元,邓卓则坐在桌前拿着一只毛笔醮着米汤在巴掌大的一块白纸上写着什么,书写完毕,邓卓把毛笔**一大杯水中,洗净笔尖剩余的米汤,然后把毛笔在笔架上悬好,用一块镇纸小心地把白纸边沿压住。 做完这一切,邓卓舒一口气,扭头看着唐功:“我说阿狗,这些钱你都数十遍了,你累不累啊!钱都让你数肿了。” 唐功笑嘻嘻地边数边回答:“不累不累,要是能天天这么数钱,哇,人生是多么幸福啊!”唐功发起了感慨。 “五百五十头牛,五百五十一头牛,五百五十二头牛……”唐功坚持数着。 “别数了别数了,”邓卓一把就从唐功手中抢过钞票,“我让你查的事查清楚没有,出一点差错我削平你!” 唐功盯着邓卓手中的钞票笑嘻嘻地说:“我办事您放心,胡同口就两个鬼子,狗一样待在那里监视我们,我看一次就手痒一次。有他们在,别说青帮的人,小鬼也不敢进门了。” “少发牢骚,如今这世道你请个保镖每月也都几十块钱,现在鬼子无偿奉献,咱们也该知足了。” “对了,老爷,”唐功脸色凝重起来,“你说,以那前田正夫的个性,他会不会查查我们周围的邻居,周围的人都没见过我们,万一前田正夫要是问出点什么,我们不是很麻烦。” 邓卓笑着冲唐功竖了竖大拇指:“你小子啊,是越来越聪明了。” “那当然,也不看我跟着谁,用你们读书人的词说,叫熏倒吧!”唐功昂着头得意地回答。 邓卓一脸苦笑:“你呀,就是茅厕里拣纸——开(揩)不得口,是熏陶,不是熏倒!” “对对,熏陶,熏陶,熏桃子,我记得。”唐功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呵呵地笑着。 “这周围的邻居,以前田正夫的性格,肯定是要查的,不过,我敢打赌,二十家之内,他查不出任何问题。” “为什么?”唐功确信队长说的话绝对没错,但心中却总想知道队长是如何做到的。 “此次任务责任重大,江西地下党委都做了严密的部署。这附近方圆几十家内,都不是芜江本地人,鬼子打芜江后,这里的住户都跑空了,后来青帮的人进来占了这些房子,把它们都租给逃难经过芜江的难民,我们地下组织也租了好几处。逃到这里的难民没有长住的,有的住到没钱交房租就让青帮赶走,有的找到亲朋就去投奔了,所以,时间住得长的也不会超过两三个月。我们这间屋的原主人,就是地下党的同志,为不引起别人注意,从不与周围的邻居来往,所以,鬼子想查我们的底细,那真叫大海捞针。” “我明白了,这就是当初教导员跟我说的,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集体的力量是无穷的。”唐功边说边挺胸握紧了拳头。 “这次为了除掉**吴仁,**动用了大量的人力资源,一旦我们失败,江西的地下党组织就必须全部撤离,所以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就算死,也得抱着吴仁一起死。”邓卓心情沉重起来,几百名同志的生命安全都压在自己肩上,自己却对能否除掉**并不抱百分百的把握。 “队长,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唐功看出邓卓的忧虑,急忙安慰。 邓卓马上满脸杀气地瞟着唐功:“你说什么?” 唐功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叫“队长”的,这要是让外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唐功立刻假装打着自己耳光:“老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其实一巴掌也没打到自己脸上。 邓卓没有责怪唐功,走进厨房拿出一个篮子一样的食盒,揭开盖子,右手抓住盖子把手逆时针扭几下,把手就扭下来了,把手下有巴掌大一指深的夹层。邓卓从桌上拿起用米汤写的纸条,将纸水平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确信米汤全部干了,这才把纸条放进去,然后又拿起一匝美金,压在上面,最后将把手装回盖子上。 邓卓把食盒递给唐功:“出胡同往右看,斜对面有一家刘记饭馆,这是我们的联络点,里面的同志认得我们。你只要进去站一会,就有一个自称刘小九的伙计接待你,跟你接头的时候他会把左肩的毛巾取下来擦两把汗,然后把毛巾搭在右肩上,你找他买两斤牛肉半斤花生米一斤米饭带走。记清楚了吗?” “忘不了!不过,老爷,为什么不买狗肉?”唐功嘴中还在回味中午邓卓带回的狗肉香味。 邓卓十分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塞进唐功的手中:“滚!” 唐功提起食盒飞快地向大门跑去。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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