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绝杀在密林中

常远山把一长一短两只枪，检查了一遍，又把短枪放在怀里暖着，他怕一旦打起来的时候，枪栓一旦被冻住，那可就坏了。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八岁时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

常远山记得那是在自己八岁时，跟着父亲上山采药，父亲背着那把老猎枪，老猎枪是爷爷留给父亲的。老猎枪是一支德国造双筒猎枪，是爷爷的一个拜把兄弟送给爷爷的，一直到后来爷爷把枪留给了父亲。那年父亲就是背着这把猎枪带着自己上山的。

常远山记得很清楚，雪后的黑枫林，到处都是出来打食的飞鸟和野兔。常远山开始还和父亲保持着很近的距离，当一只野兔从面前蹦蹦跳跳的过去时，让他离父亲越走越远，父亲不时的在远处呼喊他，他一面追赶野兔一面回答着父亲的呼喊。当他跟着前面的野兔来到一棵大树下的时候，野兔停止了蹦跳，常远山欣喜若狂，他盯着野兔张开双臂，突然一个猛扑，冲着蹲在地上的野兔扑了上去，可是当常远山抬起头看时，怀里除了一堆厚厚的积雪外根本没有兔子的影，自己的脸上，身上都是雪，眼前一片模糊。正当他伸手抹去脸上的雪花时，他恍惚中看见一头喘着粗气，呲着两颗巨大獠牙的野猪站在自己眼前。常远山吓了一跳，赶紧抹干了脸上的雪，定睛一看，正是一头野猪在呼哧呼哧的看着自己，鼻孔里呼出的气息，如同两个小烟囱，气味里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直冲常远山的鼻子，常远山吓得转身就跑，野猪这时也撒开四个蹄子追了上来，边追边哼哼的叫唤着。

由于刚下完一场雪，松软的雪地，一脚下去就会陷进去很深，常远山又穿着厚实的棉袄，外面还套着羊皮坎肩，脚上的棉靰鞡又沉又笨，根本跑步起来，没跑几步常远山就摔倒在雪地里，后面紧追不放的野猪也跟着到了眼前。

常远山用双手挡着自己的面部，拼命的呼喊着父亲，野猪用它长长的獠牙来刺常远山，常远山在雪地里翻滚着，躲避着野猪的拱咬，野猪不死心，嗷嗷的叫着疯了一样把常远山压在了身下，野猪的獠牙几乎扎到常远山的脸，就在这关键时刻，一把猎刀狠狠砍在野猪的脖子上，野猪大叫一声，狂吼着松开了常远山，野猪脖子被豁开一条口子，血涌出来喷到常远山的脸上，野猪一个转身冲着父亲冲了上去，常远山回过神来，拿起父亲丢在地上的猎枪瞄准了野猪，可是，当他扣动扳机的时候，枪却没有打响，常远山脑子一下子就乱了，眼看着父亲就要被扑上来的野猪扑到，后果不堪设想。这时，一声清脆的枪声在父亲身后响起，野猪随着枪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血从嘴里慢慢流出。山爷背着枪笑呵呵的从树后走了出来，来到惊魂未定的爷俩面前看了看常远山说：“小山子，刚才要不是你老子，你这条小命就没了，以后上山可不要乱跑了！”常远山点点头，把手中的猎枪递给了山爷，山爷接过枪看了看说：“你们出来时屋子里热，有哈气进到枪里，出来一冷一冻，这枪的撞针就被冻住了，所以啊刚才你打不响！以后注意，上山前要检查枪，然后最好把枪抱在怀里或者背在身上，你的体温可以让枪不至于冻住，明白了小山子？”打那以后，常远山永远记住了这件事，知道后来自己上山打猎，他始终没有忘记这次经历，并时刻提醒自己。

虎子的哼叫，打断了常远山的回忆，常远山抬头看看，见这帮家伙已经走到自己和虎子藏身的林子边了，常远山压着虎子的头悄悄的趴了下去，眼看着鬼子从自己面前一个个走过去，常远山在心里数着数，算计着怎么一个个收拾他们。

走在这伙鬼子最后面的一个家伙是一个大个子，常远山看着他比自己高出足有一头，常远山打量打量了这家伙，转身对虎子说：“咱就先收拾他了，先宰了这个大个子，你说呢？”虎子看看常远山，眨了下眼睛，常远山笑了说：“好！我先把他和别的鬼子分开远一点，你就从后面上，一口就要咬住他的脖子，不能让他喊出声来，我再给他一刀就完事了！”虎子看着常远山摇了摇尾巴明白了他的意图。常远山从雪地里捡起一块石头，冲着这个大个子就扔了过去，石头在地上翻滚着到了大个子的脚下，大个子低头看了一眼抬脚踢开石头，就在他要继续跟着前面的同伴走时，另一块石头又到了脚下，大个子感到很奇怪，他停下了步伐向四周张望，走在前面的饿同伴回头看了看他，冲他喊了一句话，大个子挥挥手示意同伴先走。常远山看在眼里乐在心头，心想：狗日的，今儿，大爷就拿你先开刀了！

大个子把扛在肩上的枪摘下来，端在手里，弯着腰向石块打来的方向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过来。就在他快要靠近林子的时候，虎子从他身后猛地窜上了他的后背，大个子一惊回头去看，就在这一瞬间，虎子的嘴死死的咬住了他的咽喉，大个子猛得感觉脖颈处一阵疼痛，他伸手去抓虎子的两只前爪，枪就掉在了地上，就在这同时，常远山人影一闪到了大个子面前，冰冷的猎刀带着寒气，穿透了大个子的前胸，从后面穿了出去，紧接着常远山猛地抽出刀来，鲜血随着刀被抽出而喷涌出来，常远山身子跳，血溅到雪地上，染红了一片。大个子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常远山，这时虎子也跳下他的后背跑到前面，大个子看着这一人一狗，他什么都明白了，自己遇到和同伴相同的人了，看来那些同伴都是死在眼前这人手上，大个子盯着常远山看，常远山乐呵呵的看着他说：“狗日的，你甭看，慢慢的我会把你们那些畜牲都宰了，让他们来陪着你，你现在就先一个人呆会吧！”

大个子瞪着他瞳孔逐渐扩散的眼睛，最后轰然倒下，砸起一片雪来，常远山跨步上前，手起刀落，砍下他的狗头！虎子高兴的围着大个子尸体转了一圈，常远山看看虎子说：“虎子，走吧咱，这家伙留在这喂狼吧！”

常远山每次都是把鬼子的子弹全部拿走，枪卸下枪栓扔在沟里，这次一样不例外，他把大个子腰间的子弹盒打开，拿走了所有的子弹，然后拆下枪的大栓扔在远处的沟里，用脚踢了一下大个子的尸体，带着虎子离开了这片林子。

常远山和虎子刚走出林子，就迎面遇到回来寻找大个子的两个鬼子，常远山和虎子转身又回到林子里，常远山对虎子说：“狗日的，又来俩！看来咱爷们又有活干了！”

虎子看着常远山，常远山看了看虎子说：“别急，让俺想想，怎么收拾这两个家伙”常远山琢磨了一会来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