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探照灯不断的扫射在营地的周围，将一些可疑的地点照射的瓦白瓦白的。混在假巡逻队中的石小明将自己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了，还好探照灯只是在巡逻队身上扫了一下就过去了。看着不断接近的营地大门，石小明悄悄的命令队员们做好战斗准备。

可能是下半夜了鬼子比较松懈，门岗的两名鬼子没有仔细的检查他们就放行了。不过石小明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趁着探照灯晃过的一瞬间，特攻队员就接替的两名站岗的鬼子，那俩鬼子可以在他们的岗亭里永远的休息了。

以前石小明不知道鬼子的一个大队需要多少的补给，不过这回是清楚了。看着眼前露天堆放的物资，石小明一阵的眼热这得武装多少人啊？不过回头石小明又自嘲了一下，现在他要烧还可以，要他搬的话他可搬不走。

向身后的队员示意了一下那个木质塔楼上的探照灯，石小明就和队员们拐入了一个帐篷的阴影。掏出随身的短刀石小明又操起老行当，率先钻进了一顶帐篷不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从帐篷里传了出来。其他的队员互相的看了看，也三两结伴的各自钻进附近的帐篷。

出了第二个帐篷的石小明刚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寻思着要是能把营地的鬼子都这么解决了，备不住鬼子的东西还能搬点的时候。沉闷的枪声就从不远处的一顶帐篷中传出，暗骂了一句的石小明迅速的掏出他的二十响。深夜里的枪声将整个的营地都炸了起来，不断的有鬼子穿着内衣从帐篷中钻出来。

石小明快步的向枪声传出的帐篷跑去，路过一个帐篷时突然有两个鬼子钻了出来，石小明想也没想抬手就一梭子过去，打倒了两名鬼子后石小明还往帐篷里丢了一个手榴弹就飞似的跑了。

顾不上身后的爆炸石小明将要赶到那个帐篷的时候，正看着几名队员在不断的射击从附近帐篷里钻出的鬼子。冲到近前看见几个队员都没有什么大碍，石小明也就放心的不断射击鬼子去了。这时刚刚被占领的塔楼上机枪也响了，持续不断的子弹借助着探照灯的照明，将试图向石小明他们冲击的鬼子接二连三的打倒，石小明借助着机枪的掩护，指挥队员们向鬼子的物资屯放地跑去。

首要的目标就的鬼子的粮食，接住一桶从鬼子油箱中放出的汽油，石小明就泼在一袋袋的粮食上。随着火光的燃起这时一部分反应过来的鬼子也向这里冲了过来，不过光着身子的鬼子明显的要吃亏。打完五发弹仓里的子弹，不少的鬼子挺着刺刀就冲上来了。

一把将粮堆点燃的石小明冲入了附近的黑暗处，借着火光向不断的试图扑火的鬼子射击。在已经混乱的鬼子营地，躲在暗处射杀鬼子的石小明和特攻队显得有那么点卑鄙。随着特攻队的一二支队冲入鬼子的营地，原先稀疏的枪声也密集起来。

随着火势的加大使得营地的鬼子放弃了救火的希望，转而开始疯狂的攻击起石小明他们。整个特攻队的作战开始有些混乱，原本按照计划战斗打响后一二支队冲入鬼子的营地，马上趁着鬼子的混乱左右穿插，将鬼子切割成一个个的小集团。以消弱鬼子的反扑，便于焚毁鬼子的物资和接应石小明领着的警侦支队撤退。不过鬼子疯狂的进攻使得一二支队渐渐的形成了两个作战阵地停止了前进，只是不停的向四周的鬼子射击，中间的结合部也有被鬼子冲开的迹象。石小明马上带领着聚拢的警侦支队向一二支队的结合部增援，不断的用枪打到试图冲过来的鬼子。石小明找到了丁彪后，一把抓住正甭着歪把子狂扫的丁彪，命令他马上指挥二支队利用机枪火力在四周设立封锁线。又让人去通知王恕生的一支队清理附近的鬼子，随后战斗的场面有所改观。全副武装的特攻队配合好了对付挺着刺刀的鬼子，还是占了不少的便宜。虽然压力还在持续的增加，一部分取得重武器的鬼子加入了攻击特攻队的行列，不过石小明看着鬼子营地物资的大火已经已经无法控制，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借着黎明前的黑暗，特攻队在石小明的指挥下交替掩护的撤出的鬼子的营地。对于穷追不舍的鬼子，通过预先设定好的路线后，石小明就命令一早埋伏在附近的炮兵分队，对鬼子的追击路线进行火力压制。看着步兵分队打的热闹的炮兵们，早就有点不耐烦了，要不是自己人在里面没准刚才就往里面轰炮弹了，既然队长已经下达命令了，他们也就不客气的将一枚枚榴弹倾泻到正在追击的鬼子身上。石小明他们身后一百多米的地方，被炮兵用掷弹筒和迫击炮形成了一个近二十米宽的真空地带。

冲出鬼子营地的石小明命令一二支队汇合炮兵支队出了淇河镇就往山里撤退，石小明则领着警侦支队去接应三支队了。三支队负责封锁伪军的营地，一定不能让伪军前去支援鬼子。

向三支队跑去的石小明听见前方传来激烈的枪声，通过对枪声密集程度的分析，石小明不由的对三支队感到担心。三支队的那几十个人阻拦那么多的伪军压力很大啊！！！

“什么人？”前方传来了询问。

石小明身边的陈宝根马上回答：“警侦支队。”

汇合了三支队负责警戒的队员，石小明就让他赶紧通知赵柄琦撤退。而在即将撤退的路上石小明和陈宝根就近架设了一个狙击阵地，负责警戒的警侦支队的队员也在附近的制高点架起了捷克式机枪。不一会赵柄琦就领着人到了石小明的身旁，正吩咐赵柄琦撤退的石小明就听见身边“嘭”的一声，陈宝根已经开火了。

二十毫米口径的动能有多大？没有亲眼见识的人无法理解。不过对于亲眼见识到的赵柄琦来说是记忆犹新啊！！！被陈宝根击中的伪军身上顿时暴起了一片血雾。连惨叫都没有的伪军，分成两节向后飞去。这一枪也极大地震撼了追过来的伪军，他们的追击速度明显慢了不少。随后陈宝根又第二次开火，一个从一幢燃烧的房子旁边路过的伪军一下子向后飞去。整个胸口已经被炸烂了身体向后一下子摔倒在地，空中一个不断翻飞的头颅落地后滚了很远。所有的伪军都停止了追击的脚步，慌忙的向四周的隐蔽地点扑去。

拍拍陈宝根的肩膀，石小明示意他可以撤退了。

和老婆躺在箱子里的李老实在镇里的枪声停止很久后才慢慢的挣脱的捆绑他的绳索，用力的试试箱盖，李老实将箱子打开钻了出来。点燃油灯的李老实目瞪口呆的站在屋子的**，看见周围的情境李老实几乎都认不出这是他的家来了。破碎的窗纸和布满尘土的床，满墙上密布着弹孔。

这时也从箱子里钻出来的李老实的老婆，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李老实回过头。顺着老婆的指的地方，李老实看见正厅的桌子上码放着一摞银元。看着老婆询问的眼神，李老实说：“大概保安队已经知道咱们家要遭受损失，提前、提前陪给咱们的钱吧？”

李老实的老婆诺诺的说：“保安队给的钱，咱能要吗？”

正当两口子商量钱的事情，院子的大门一下子就被人给撞开了。李老实将自己的老婆拉到身后，紧张的向院子张望。随后三个浑身是血的大汉扶着一个小个子就进了屋，为首的一个人说：“我们是特攻队的，鬼子和伪军一会要来搜查，你们这有躲避的地方吗？”

李老实看着不断的擦拭脸上鲜血的大汉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他老婆从他的身后探出头问：“你们是镇上的保安队吗？”为首的大汉一愣，随后点点头。

李老实的老婆看看他，而李老实又看看那几个大汉，最后一咬牙说：“我家有一个放豆子的地窖，跟我来。”随后李老实就领着几名大汉向后院的地窖走去，在走的过程中他听见队伍中的小个子说了一句：“痕迹。”随后李老实就看见队伍最后的一个大汉，不断的用没有沾血的衣物打扫他们走过的地面。

将那几名大汉安置在地窖后，李老实无奈的看看和那几个大汉在一起的老婆，显然他们不信任自己，用他老婆当人质。临出来时那个小个子还吩咐他，用家里的胡椒面洒在他家的大院和他们走过的路。虽然李老实不知道和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浑身颤抖的老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人家的要求去做。

正当李老实处理完一切准备打扫一下屋子的时候，大院的门又被人给砸开了。他看见一队鬼子和伪军冲了进来，进院的伪军毫不客气的四处乱翻，而鬼子则将枪口对准了他。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李老实的双腿已经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这时一个伪军的班长才走过来。

上下瞅瞅李老实，伪军班长呲着黄板牙说：“李老实我们和皇军在抓抗日武装，有人看见那些人跑到你家来了？是吗？”

看着四周不怀好意的鬼子，和逐渐围拢上来的伪军，李老实感到自己的胯下一片的湿热。

“太、太、太君，长、长官，没有、没有人来啊？李老实最老实了。”说完这些话的李老实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所有人够看见李老实的档下已经一片水迹了，在场的鬼子和伪军肆意的大笑。那时李老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他看看周围的人群没敢动一下，就那么瘫坐在地上。

李老实看着伪军班长边笑边向鬼子的头解释着什么？

一会鬼子的头蹲下身子靠近他，用手扇了一下后说：“你地，老实？抗日武装你家地有？”

李老实用颤抖的声音说：“太君，李老实做豆腐的。抗日的没有。”

问完话的鬼子看看浑身打着颤的李老实没有在搭理他，四处瞅瞅之后。李老实看见鬼子的头就奔着他家盛放豆腐的大缸走去，猛然一把掀开缸盖。那鬼子见里面什么也没有就用手将里面的豆腐捞出一块，鬼子用舌头添了一下后就大口的吃了起来。李老实听见鬼子不断的说什么：“右膝，右膝。”

这引来一旁鬼子们的哄抢，最后竟然将他家的大缸给砸了。吃完豆腐的鬼子又回到他的面前，当一旁的鬼子用枪上那闪亮的刺刀捅向李老实时，他的心好像都要从心里飞出来。不过李老实什么也没有说，他为了他的老婆和那没有出生的孩子，李老实闭上了眼睛。等了很久的李老实都没有觉得身上的痛，慢慢的张开眼睛。李老实看见周围的人在肆意的大笑，那个领头的鬼子居高临下的对他说：“你地，老实。”

随后鬼子和伪军就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走在最后的伪军还在他的身上踹了几脚。当确认鬼子和伪军都走了之后，关上房门的李老实一下子觉得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怎么也不想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的李老实准备将那几个人叫出来的时候，他家的门又被撞开了。门口出现了几个鬼子，李老实一看还是那几个鬼子。那个鬼子头看见躺在地上的李老实，对他说了一句：“老实、李老实。”就哈哈大笑的领着鬼子们走了。

回想起刚才的情境李老实身上就直冒汗，鬼子突然杀个回马枪。要不是他胆小，将人叫出来不跟鬼子打个碰头？一身冷汗的李老实很老实的等到天已经大黑，整个淇河镇都已经静下来之后才敢去叫人，不过当他蹑手蹑脚的到了地窖的时候，他老婆告诉他人已经在天刚黑的时候就走了。

当天下午的时候两个地方的桌子被同时的拍响。

在淇河镇鬼子的大队部里，佐藤少佐用他的右手将面前的桌子拍的山响。随后抽出指挥刀的他，疯狂的砍砸一切他所看见的东西。就在刚才营地的损失报告已经递上来了，看着自己的损失。佐藤的火就一个劲的往上窜，要不是需要在部下面前维护一名军官的尊严，他早就发火了。整整一个大队近二十天的粮食，少部分武器弹药都被一把火给烧了。在黑夜的混乱下，近一个中队的士兵被打死和烧伤这怎能不让他发火？上午赶到镇子边上的营地时看到了还在冒着浓烟的粮食，他就用刀劈了两个伪军的小队长。在支那的首都南京那么激烈的战斗都没有损失多少人的大队，被师团长阁下称为“新锐年轻军官之楷模”的他，在这个淇河镇被连正规军都算不上的游击队联销带打的损失了这么多的士兵，这让他怎么有脸回去见同僚和长官？而且师团长阁下新的命令已经下达，他的大队要在今夜子时之前准时的归队。佐藤叹了一口气，他连报复是机会都没有了。

随后佐藤让通讯兵下达命令，全员集合向县城的旅团靠拢，无法携带的重武器留下一个小队的帝国士兵和所有的伪军进行看管，让他们明天携带着这些武器和一些无法移动的伤员去县城。佐藤只希望新来的旅团长能看在他以往的战功上，原谅他的损失？